“– The life of the worlds is a roaring river, but Earth’s is a pond and a backwater.

– The sign of doom is written on your brows – how long will ye kick against the pin-pricks?

– But there is one conquest and one crown, one redemption and one solution.

– Know yourselves – be infertile and let the earth be silent after ye.”

Beauty will be the death of us

生态学家 Carl Safina 在一次采访中提到我们可能是为了「美」而活。整日辛勤劳作后回家时看到晚霞是美的,即便从进化学的角度来看,似乎没有什么额外的理由让人类认为晚霞是美的。进化学大概也很难解释为什么我们会觉得雄鸟是美的,果实无法被人食用的花是美的,一些树脂的气味很好闻,等等。人对美的欣赏似乎超越物种局限,也不顾所谓的实用性。或许这是进化的附属品。


很不幸的是这种欣赏能力多少也成了一种诅咒,因为进化学没给我们与之配套的自控能力。人看到美的东西就希望占有,并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 entitlement,对无法拥有它而感到不甘心,对拥有它的人感到嫉妒。同时,我们的享乐临界点又会在我们每次被满足后不断提高,以至于曾经觉得美的东西很快就失去了吸引力。这也要感谢进化。


最近一系列的性侵事件都让我联想到人对美和年轻的渴望。这种渴望在全球愈发严重的权力不平衡和虚拟化背景下愈发突出。Abrey de Grey 的性骚扰案让我实在忍不住写下这些抱怨(值得一提的是,这案子目前还在等待结果,de Grey 做过的事比起其他“sexual predators”来说或许真的算不了什么。)或许是学术界的藏污纳垢比起娱乐圈对我更有催吐效果?


Oxfam 在 2020 年发布的分析是全球 2153 个亿万富豪的财富超过了全球 60% (46 亿)人口的财富总值。可能,比不交税的亿万富豪更令人惶恐的是想要长生不老的亿万富翁。


科研跟钱走。资本决定了哪些研究可以做,哪些研究不能做,从而控制了政策和 institutions。De Grey 在 2000s 初期曾被认为是将来会治愈癌症的科学家;他曾放话说「那个能活到 1000 岁的人目前已经诞生」。他的 longevity 研究在该领域是有突出贡献的,有许多追随者;但也有质疑他的贡献……无论怎样,anti-aging 这个学术领域自始自终在海内外都很受富豪青睐(咱们的皇帝们不也曾发配几千童男童女去蓬莱岛)。有权有势的人对年轻的渴望绝对与他们对美的渴望是正相关的。De Grey 性骚扰年轻女下属案被曝光后,我才得知他曾是 Jeffrey Epstein 的科学顾问,和 Peter Nygard 也有往来。看看 biotech 领域的这些丑闻,Peter Thiel, Elon Musk 的名字不断出现。确实,Steven Pinker 和 Lawrence Krauss 也曾因为和 Epstein 的一张合影成为被攻击对象,我们不该因为一些个人关联而否定这些一线科学家的研究成果。但你很难不往坏处想,在这些最热门的科研领域,羽毛一样的鸟自然会聚在一起。


De Grey 中的许多追随者似乎都是结果论(大概更确切地说是功利主义)者。这也是意料之中的。那些喜欢计算,标榜自己充满理性的人往往也是缺乏同理心,道德立场模糊的人。因为人的利己和热心往往最能体现在「一时冲动」下的反应。有个叫 Roko 的人尤为恶心。(我昨天才知道 Roko’s Basilisk 这个恶心的思想实验,不知道他是不是 Less Wrong 的那个 Roko)或许先天基因和后天的环境因素使得他们不善于处理人际关系。他和不少 De Grey 的追随者都表露了相似的态度。他们似乎根本不在乎受害者(在定案之前,即可能是 De Grey 也可能是 Halioua 和 Deming)的遭遇,甚至不屑于说些安慰到话,而是先去做一套计算,证明类似的丑闻会将该科研领域推迟 xx 年;有 xx 人会因此少活 xx 年等等。这种冷血程度真的是令我大开眼界。


对美和年轻的强烈渴望,大概也会体现为对丑与衰老的强烈恐惧。被用来追求美和年轻的权力,也会施加在对丑与衰老的抑制上。让我担心的是,看到这些冷血又爱计算的功利主义者,和 transhumanists,longtermists,以及那些致力于消除 existential risks 的人有这么多重合。


我们可能是为了「美」而活的这种说法曾让我觉得有些难以接受。我更倾向于认为人是为了繁衍下一代而活。崇高的理想、人生的意义等等均是繁殖的附属品,无非是管理死亡恐惧的方式罢了。所有的动物都是这样:人类定义的所谓的 common good,如干净的空气、水、食物、性,也是其他动物所认为的 common good。在我看来,上文提到的一些精英,始终无法和解他们本质中的动物性。现在,我似乎更能理解为了「美」而活的这种定论,人类或许也会因为「美」而加速灭绝的进程。

回顾在荷兰的两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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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何用心吃?《Food, Animals, and the Environment》书评/ 重点整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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